李有竹说他不想去学校之后真的不去了,连着两天在家里早上睡到十点,但是没舒服太久。张光丽每天跟在他屁股后头念叨,没出几天他又自动决定回去上课了。

    早上,天还没亮,李金桔起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走之前和往常一样去敲了李有竹房间的门。

    “起来了,快六点了,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门里没回应,一向都这样,李金桔习惯了。

    这几天有次降温,天气越来越冷了,早上骑车去学校,一路上冷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。

    李金桔往下拉了拉毛线帽,脖子裹上几圈围巾,手上戴好手套,全副武装从家里出发。

    路灯刚熄,薄雾笼罩无人街道,冷到了骨子里,今年比往年冷得多,教室里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读书景象。

    月初刚考完月考,虽说到年底了,但没那么轻易就能放寒假。

    寒假前还有两场大考,一场在十二月底,是一高自主组织的期末考,另一场更重要,在一月中旬,是包括省一中在内的全省十二所重点高中的联考。

    正常人都会先准备时间在前面的期末考,但吴俐不是,她只把目光瞄准了这次的联考。

    十月以来的几次考试,她的成绩已经能稳定在班级前三,老师和班里的同学几乎都以为她滑坡般的考试失误只是偶然,她现在已经调整好状态了。

    只有李金桔知道,吴俐间歇性魔怔一样的状态不是偶然,她有病,她真的有病。

    李金桔这几次考试发挥正常偏上,最好的一次考到了全班第四。

    她已经满意了,比起以前,她的排名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进步,考第一只是热血之下的美好愿望,能不能考到她心里也没底。

    吴俐对她的想法嗤之以鼻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退一步,你就会退一万步,”吴俐说,“你不能往后看。”

    李金桔不知道吴俐的自信是哪来的,可她也必须承认,吴俐给了她很多动力。

    看见讲台上的苹果,李金桔才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。班长用班费给今天来上课的每个老师都准备了一个小礼盒,礼盒里面是苹果。

    李金桔今天收到的第一个苹果是于晓晓给的,她带了一袋苹果到学校,下课时在教室里走了一圈,分出去大半,还剩下一些,她提着袋子坐回了座位上。

    于晓晓嘎吱咬了一口苹果,转头看见李金桔眨巴眼睛看着她。

    于晓晓眉一皱,咽下嘴里苹果,问道:“李金桔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?”

    李金桔说:“晓晓你还有多的苹果吗?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于晓晓很有危机意识地护住袋子里的苹果,“你想干嘛?”

    “我想要一个送给别人。”李金桔眼神请求。

    于晓晓心说这有什么,刚拿一个苹果给李金桔,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,她苹果拿在手里不给了,右手捏着,好像要光凭自己的手劲把苹果榨干了。